沙巴的蘇門答臘犀牛

從二十年前就開始關注沙巴的蘇門答臘犀牛,那時已是馬來西亞和婆羅洲犀牛最後的棲息地。在新加坡唸書時,一隻野生犀牛在沙巴森林被拍攝,上了新加坡《海峽時報》的第一版,突然讓我意識到犀牛保育在國外媒體的重要性。

雖然前朝州環境部長極力於保護與延續犀牛,設研究中心和國外學者合作,與印尼蘇門答臘的犀牛人工受孕,但總是失敗。可能是冰河時期結束後基因相隔太久,加上馬來半島和爪哇的犀牛,早已在殖民時期滅絕,找不到其他的配對對象。很難想像過去這些島嶼有著兩種犀牛品種——蘇門答臘種和爪哇種。

這些努力,抵不過人們對於犀角、棕油和木材的強大需求。馬來西亞人,仍沒有把目光投入其中,相信很多馬來西亞人看到這篇新聞,才驚覺——原來我們有犀牛啊!

那一次海峽時報之後就沒有拍攝到野生犀牛了,然後人們陸續把看見的,送往保育中心。前年,最後一只雌性成年犀牛因為癌症,保育人員不忍心,給她安樂死。現在,最後一隻雄性犀牛正在病危,真不敢相信見證一美麗品種的滅絕是那麼不知不覺、不痛不癢的,而人們依然不慚不悔。

我沒有親眼看過蘇門答臘犀牛,但我知道它的存在。

euniceeee

继续阅读“沙巴的蘇門答臘犀牛”

The Dragon of Kinabalu

A bed time legend used to be told by my father, and once was the must-read story in the syllabus of history textbook during colonial period.

Unfortunately, the story is forgotten by the Sabahan after the restructure of syllabus, in order to be more Malaya-centric. The history textbook is full of the stories from Malacca and Johore sultanate, without much local knowledge.

With the writing of Owen Rutter, a British colonial officer, this story survives and spreads to UK. The European even converts it into a number of comic videos for their kids. Why don’t we retell this story again to our next generation, in Malay, in Chinese and in Kadazandusun?

继续阅读“The Dragon of Kinabalu”

【摘要】The Use and Abuse of Anthropology: Reflections on Feminism and Cross-cultural Understanding

The Use and Abuse of Anthropology: Reflections on Feminism and Cross-cultural Understanding(1980)

by M.Z. Rosaldo
吳佳翰摘要

I. 前言

A. 雖然女性主義的抬頭,讓人類學家認識到之前對女性的關注太少了,但是作者還是覺得人類學的女性主義研究有很嚴重的問題。

B. 作者認為問題不在於關於女性的資料不足或被隱藏,資料已經足夠;問題是很少人知道要書寫什麼。過去的詮釋架構限制了人們對於這個議題的思考,因為我們問問題的方式將會決定我們得到的知識。

feminist-theory-3026624-v1-5c0a9d7046e0fb000115079b

II.尋找起源

A. 早期的人類學/社會學家習慣尋找人類文化的起源,並認為這些起源可以透過對簡單社會的研究而得知。

B. 部分女性主義人類學家,希望透過對於過去的了解,可以讓當代的女性名正言順地索回失去的權利,如權力、自尊、自主、地位等。

C. 幾乎女性主義者都受到Beauvoir的提問所影響。『什麼是女性?』從當代女性從屬於男性的現象詢問:『為什麼事情今天是這樣的?』再問,『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D. 人類學還被用於滿足當代的政治需求,因此提出普遍性的解釋,忽略了當今各個社會的獨特性。把人類學當作當今爭論的先例,讓這些原始性成了人類學需求的最基礎承載者,是不夠全面的。

E. 過去和現在是不能直接比較的。如在生育控制的議題上,對現在的女性來說是一種選擇,但是對過去的女性來說,是受到機制性事實所影響的(如游牧民族的搬遷,農田的耕作人力,食物供應和人口的不平衡)。

F. 人類學並非只是探討人類社會的可能性和限制,並挑戰每一個即成概念,從中找出普通性。作者認為尋找意思形態和道出人類普同真相的人類學,是被假設和預設限制,無法突破研究提問的人類學。

G. 現在人類學認為,性別系統是根基的、跨歷史的,和根源上無改變的。他們認為現在是過去的成果,讓人類學家想要尋找根源,因為他們認為各個社會存在普同性。作者不全然認同。

H. 女性主義者和傳統主義者,把性別看成基於生物上的分別。但作者認為,性別是在具體和變化的社會中,社會關係的成果。 继续阅读“【摘要】The Use and Abuse of Anthropology: Reflections on Feminism and Cross-cultural Understanding”

Unduk Ngadau 沙巴最盛大的選美比賽~

卡達山-杜順-姆律-龍骨斯群(KDMR)的豐收節其實是歡慶整個月的,從各縣市的初選就開始熱絡起來。如此的選美強調的是『東方』的傳統價值,還有女性在當代社會所扮演的社會角色。冠亞季軍的頭銜是一生的,其言行舉止無時無刻都必須是該社群及下一代的楷模。

這也是一覽二十多種KDMR方言群族服的最佳機會。去年有實境參與,今年只能在神遊在文字中參與了。

43777128-f5c0-4c29-ab2b-0d6d567ff63c.jpg_1527776682
去年的冠亞季軍 继续阅读“Unduk Ngadau 沙巴最盛大的選美比賽~”

祖籍、記憶和父系

昨天向報導人確定他的祖籍,除了感嘆於每個個體背景的複雜性之餘,還真佩服他驚人的記憶力。

其祖父FF(Father’s Father)是來自中國的閩南人。FMF(Father’s Mother’s Father)是來自中國的客家人,FMM是塔達那人。MFF是華人,MFM是塔達那人。MMF是塔達那人,MMM是日本人。但是其外祖母MM從小被領養,MMF’(Mother’s Mother’s Adoptive father)是一名Sino,對MMM’的背景不了解。

但我處理到其MM(外祖母)的領養背景時,腦袋已經陷入一個混亂狀態。因為這不是我習慣的看待祖先方式(親屬觀)。其實,我嘗試回憶和詢問自己對祖先的記憶,因為有姓氏族譜,所以要追溯FFFFFFF都沒問題。但對於FMF、FMM、MFF、MFM、MMMF和MMMM連我父母也沒什麼概念。

父系繼嗣 继续阅读“祖籍、記憶和父系”

山打根補選歷史篇:一些補充

1878年特許公司(渣打公司)選擇山打根作為重點城市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時市長Pryer站在德國商人Schuck的基礎上,繼續發展山打根。誰是Schuck?這和19世紀中葉的南中國海與蘇祿海貿易有關。

蘇祿王朝和汶萊王朝自宋朝即和中國有密切的貿易關係。西班牙佔領菲律賓中北部後,一直無法佔領南部這些蘇丹王朝。雙方開戰近三百年(1578-1877),蘇祿王朝的軍火從哪裡來?

1846年,英國拿下香港五年後,英國從汶萊王朝割據納閩,作為位於新加坡和香港之間的商業中途站。納閩本身除了煤礦業外,卻發展出一條販賣軍火與奴隸給蘇祿王朝的貿易線,也就是文中所謂的『海盜』。這些軍火來自新加坡,轉入納閩,再賣給蘇祿王朝。這些海盜和商人並非只有汶萊和蘇祿王朝的貴族,也包括納閩的華商,還有西方商人。

來自德國的Schuck就是其中一個,他在新加坡有貿易夥伴,把當地的軍火、鴉片、衣物,在Tawi-Tawi換取『海盜』所俘虜的非穆斯林奴隸(伊斯蘭教倡導人人平等,但當時他們為了維持自身的習俗,把人人平等用於穆斯林而已。)Schuck隨後又把這些奴隸,在Jolo(蘇祿王朝首都)換取珍珠,反賣給納閩和新加坡的商人。

西班牙為了切斷軍火來源,在1872年,下令攻打所有前往蘇祿群島的船隻。蘇祿蘇丹為了求生,把山打根灣租借給Schuck建立商站。自此,山打根灣就成了這些商人和海盜的貨品轉賣地,無須受西班牙軍隊騷擾。所以才有了文中Sanda’an(當店的所在),這個源自蘇祿語的名字。

文中說山打根是首個被攻擊的城市也不太正確的。英國和聯軍沒有為北婆留下任何軍隊。1941年日軍從納閩進入沙巴後,就沒有用太多子彈就控制整個沙巴了。而且日軍第一個抵達的城市(西海岸省省會)應是亞庇,不是山打根。

戰後遷都亞庇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關鍵是日治時期,早已在1944年遷都亞庇。日本把北婆三邦(砂拉越、汶萊和北婆羅洲)列為同一個行政區,原本首都設在古晉。但1943年雙十節神山游擊隊的民間抗日起義,讓日本對亞庇產生戒備,把整個第37軍隊的中心從古晉遷到亞庇。

馬來西亞課本九成只教西馬的歷史,以致沙砂對自己土地缺乏認知,又不肯下放教育權。東馬在殖民前並非荒蕪之地,人群互動和商業活動頻繁。蘇祿海擁有頻繁的貿易網絡,現在聯邦政府猶如當年的西班牙,把沙巴東海岸的貿易切斷,不管是在船運(沿海貿易政策 cabotage policy)或空運(山打根機場不能飛國際)。

俘虜奴隸交易有一段長遠的歷史和傳統。與當代蘇祿叛軍常在沙巴東海岸俘虜人質的事件有關。要不然這個俘虜人質怎麼會突然間在2000年後冒出來呢?只是英殖民政府有效控制了這個現象。聯邦政府在2000年後,不肯調動海軍(國防事務歸聯邦權限),表現得比英殖民政府還差。

继续阅读“山打根補選歷史篇:一些補充”

山打根補選之機場篇

提升機場設施的建議吵了十多年,終於因為議員不幸……而……

幾天前說要增加拿篤飛山打根的航班,但是這不痛不癢,陸路從單道雙向提升至泛婆大道後應該就沒有什麼需求量了。

我覺得真正對山打根有效的是把山打根機場提升成國際機場/開國際航道,作為沙巴第二大城市,此機場應該要服務東海岸的居民,而不是從亞庇或吉隆坡轉機。亞庇機場和酒店的負荷量已經快滿了,是時候舒緩亞庇的乘客,開拓沙巴東邊的旅遊和商業市場。

直飛往菲律賓第三大城市Davao(一百六十萬人口,一小時航程,菲律賓第三忙的機場)。直飛加里曼丹城市Balikpapan(七十萬人口,一小時半航程,加里曼丹最忙的機場)。具體實踐東盟東部增長區(BIMP-EAGA)。

方法有,只是負責航空交通的聯邦政府有沒有心而已。

58714065_2362132724020085_2483852434217107456_n 继续阅读“山打根補選之機場篇”